明仆回到乾宁宫后，除了跟封姓老人去过一趟乾宫秘境，一直就没出过门。

一日清晨，明仆起了个大早，修道以来，明仆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睡个懒觉，这在所有修道之人中，都算是个异类。

洗漱了一下，换上一套干净衣服，走出屋门的明仆伸了个懒腰。

今日得出修道地了，封爷爷要带上他，去济尘宫。

济尘宫是乾域内除了乾宫外最大的势力，其创办者也是乾域域主手下最强的一名追随者。

正想着，封爷爷突然出现在其身旁。

明仆恭敬打了个稽首 ：“封爷爷”。

老人轻轻点头：“准备好了就出发”。

身旁老人只是封明的一尊大道化身，也是修士到达“浮星”境之后的特殊手段，大概拥有本体半数左右战力。

老人化身轻轻挥手，两人就都到达了乾宁宫主殿，老人化身悄无声息离开此处，而白须老者的真身与另一个魁梧汉子已经等在此处。

明仆走上前打招呼：“封爷爷，乾硕师兄”。

老人抚须而笑，魁梧汉子则是点头致意。

随后老人招呼两人落座，一改往日的和蔼模样，神色凝重：“此次前去济尘宫，事关重大，关乎乾域存亡，乾硕就不用同行了”。

随后老人转头看向明仆：“明仆，你虽然道龄不大，境界暂时也不高，但好歹算是二代弟子。有些重担，是该提早挑起来了”。

明仆似懂非懂，但还是起身应是。

魁梧汉子也站起身，正色道：“封老放心前去就是，济尘宫那边，无论出现任何意外，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往”。

老人闻言依然神色凝重，点了点头。

随后老人带上明仆，走向正殿中央，伸出手指轻触身前空间，一副耀眼的璀璨星图缓缓浮现，这是乾域之主在亲手建造这座宫殿的时候所留。

随着老人的手指在星图之上轻轻滑动，济尘宫所在那片星域也呈现眼前。

老人走到明仆身边，伸手搭住后者肩膀：“收束灵识”。

随后老人拉住青年，一步跨入星图之中。

乾域，济尘宫。

此时的济尘宫正殿之内，聚满了人，只是最上方那个巨大道蒲在济尘宫宫主随着乾域域主消失后，就一直都空悬至今，无人落座。

所有乾域内各大道宗的人都到齐了。

正殿之上，众人皆未开口说话，目光都看向位于最前方的那个道蒲。

道蒲之上，一个皮肤黝黑的黑袍少年双目紧闭，黑袍再加上他那身肤色，就显得他更黑了，甚至给人感觉有点滑稽，不过在场众人可不敢生出这种想法。

他不说话，其他人也只好乖乖等着。

终于，少年睁开眼，环视了一下落座众人。

随后终于开口说话：“主卫召集各位前来，想必目的诸位都很清楚”。

主殿内大半天鸦雀无声。

见众人都不说话，少年抬眼看向对面最前端的一个矮小老者：“千木先生，要不你来带个头”？

本来随意落座摆明了不想多嘴的矮小老者看少年将矛头引向自己，不得已坐直身子：“主卫道友的意思我们都懂，但千木只是个外来人，虽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无可厚非，但这次牵扯太大，甚至于关乎到整个乾域安定，千木实在是不敢妄下定论”。

黑袍少年显然知道这个老油条不会就这么轻易与自己站同一条线，只是用他引出话题而已，随后他站起身，走到正殿中央，高高拱起双手道：“域主与师尊，还有众多乾域先辈消失到现在，已然数个纪元之久，音讯全无，致使乾域道韵一直消散减退，甚至在一个元纪前，我乾域不得不收起数位前辈的神位雕像”。

说到这里，少年停住话头，转头环视一周，这才继续道：“主卫的目的也很明确，那就是诸位与我一起联合周边数个强大势力，一起去乾宁宫，逼迫乾宁宫做出让步，要么打开乾域结界，让乾域各方势力能离开乾域，各求生路”。

“要么，由乾宁宫牵头，联合乾域内所有固元以上修士，前往战场边缘，收集道韵，为乾域续命”。

少年说完，重新坐回道蒲，闭目养神。

主殿内众人目目相觑，都拿不定主意，只要他们选择了对乾宁宫施压，做出逼宫之举，那么无论选任何一个，只要乾宁宫不答应，都会是一场自乾域形成以来，最大的内耗。

不一会，坐于那个千木先生身旁的一个老枢缓缓开口：“主卫师兄，我这一脉愿意追随师兄前往乾宁宫，但在这之前，有两个问题，还请师兄解惑”。

少年依旧闭着眼，但还是扬了扬头，示意老枢接着说。

“第一，乾宁宫内，有乾硕宫主，和封明先生两位玄道境，且乾硕宫主已经停留在玄道巅峰很久很久，战力毋庸置疑，加上封明先生，我们这边，撑死了只有师兄一个玄道中期，和千木先生一个玄道初期，真上门逼宫，师兄如何保证我们不是在送死”？

不等少年回答，老枢接着道： “在座诸位可能还不知道一个消息，新来的那位巡界使，不知什么原因，与乾宁宫走得极近，师兄认为，那位前辈会不会插手我们的内斗”。

这句话一出口，主殿之内鸦雀无声，那位巡界使他们都知道，一个外来人做巡界使，相当于在乾域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可偏偏她一个人压下了乾域众人，硬是凭着实力坐稳了那个位置。

一身黑的少年终于开口：“第一，主卫并无私心与野心，只是不想乾域步那些落败域界的后尘，自认无错，第二，那位巡界使不可能插手乾域内事，这一点我可以向各位保证，至于我如何笃定，这一点我不能细说”。

少年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一道苍老声音：“主卫道友，确实无私心可言，济尘宫宫主之位空悬至今未曾补缺，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主卫道友的人品，封明信得过”。

随后一老一少两道人影无声无息站在主殿众人身前，主殿之内落座众人，皆起身行礼：“封前辈”。

对于这位曾跟随过域主为了乾域矜矜业业的乾域元老，在场所有人都有发自内心尊重。

而对于老人身边的白衣青年，大家也都不陌生，明仆！

一个出身乾域凡俗市井的小家伙，被乾宁宫外门收纳入宫，抟损境时被乾硕宫主代师收徒，成为了域主亲传小弟子，这事当时在乾域内，不可畏不闹得沸沸扬扬，只是在其代替乾宁宫参加乾道大论之后，用无与伦比的天资压下了所有流言蜚语，一人力压所有论道天才后，一直待在乾宁宫修道，从未在外界露面。

只是众人如何都想不到，这次会是他跟随封明单独前来。

起身向封明行礼示意后重回道蒲的主卫此时内心也极不平静，他知道明仆的道龄，八千年左右，居然已经羁神境了！

封明轻压手掌，示意大家都坐下，随后带着明仆随便找了个空坐，缓缓落座。

老人习惯性抚了一下胡须，随后正色道：“我这次来，是想告诉大家一个消息，至于大家信与不信我封明，大家看着办就行”。

那个叫千木的矮小老者笑道：“封老先生请说便是”。

封明清了清嗓子，破天荒露出肃穆之情，老人眼眶有些湿润，略微带着点颤音道：“域主还活着，但究竟身在何地，我不清楚，什么时候会回来，也是未知数”。

静，时间空间都凝固一样的安静。

片刻之后，安静站在老人身后的白衣青年打破平静：“我可以作证，域主师尊确实还活着”。

主卫有些不敢相信，难以置信道：“封先生，从何得知”？

封明摇摇头：“封明可立下天道誓言，此话千真万确，但从何处得知，恕封明不能告知，并非封明故作玄虚，实在是牵扯太大，极大！大到若是因为封明失言导致对那位存在有半点影响，万万个乾域也不够其平息怒火”。

老人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并且我很肯定，即便有强者想要从我这里抽离出那位存在的任何因果，就算封明死无数次，也不会成事”。

主殿内的众人皆面露难色，他们不是信不过封明，只是域主消失了这么久，连域元破败都未曾出现，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域主如果还活着，为何乾域会开始消陨破败。

因为一般来说，只要创造域元的域主还活着，不至于大道破损消散，那么无论域主在不在域元内，域元都会一直受到来自域主的大道哺育，大道轮转，从而一直生生不息。

封明有些神色黯然，他也想不明白其中关键，但那位亲口所说，由不得他不信，甚至他连怀疑之心都不敢生出半点，除非…那位存在会故意拿自己寻开心？

至于说那位是冒充的，假的，那绝不可能。

那位存在的名讳，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名字那么简单了，到了他们那种境界，除非实力相差不大，否则如果有人敢冒充一位君境，恐怕都不用那位君境动手，天道都会直接降罚，将其抹杀于茫茫天道。

看着众人的反应，封明说明来意：“我这次带着明仆过来，一是告诉诸位，域主尚在，二是由我和乾硕商议所定，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乾域开始出现大道衰败已是事实，这是摆在眼前的危机，迫在眉睫，任何人都不能置身事外，所以我们商议过，可以打开乾域结界，但却不是让大家各自逃难，沦为流道之民”。

“我们的想法，与主卫的两种想法，不谋而合，只是我们取了个折中之法，打开结界之后，挑选出一批人，前往古神战场最边缘，收集道韵，让乾域不至于一直坐吃山空，好歹得补上一些道缺”。

黑脸少年思索片刻，确实是个没办法的办法，而后轻轻点头。

看到少年表态，主殿众人终于不再有后顾之忧，不用左右为难，纷纷附和。

见到眼前问题终于解决，至少没出现最坏的结果，封明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随后说道：“还有一件事，想必诸位都知道，乾硕一直止步于玄道巅峰，无从突破，这件事，乾宁宫内外猜测不断，议论纷纷，其实大家的猜测，算是真相，那就是乾域内的道韵，已经不足以支撑一位筑神境的出现了，否则按照乾硕的大道之资，神境很难，但筑神境，囊中之物”。

主殿众人虽都有猜测，但真正从封明口中坐实这个消息，还是难免有些颓靡。

封明接着说道：“所以，为了给今后乾域解除结界封闭年轻一辈出域历练做准备，我们乾宁宫会挑选出一批天资卓著之辈，跟随一起前往古战场，不求出力，旨在磨砺，当然了，这事不强求，毕竟古战场对于任何人来说，生死都是未知之数，诸位可以慢慢考虑，乾域结界会在十年后开启，到时候每个道宗可以携带三名弟子和一位护道人跟随前往”。

说完这些，在场之人皆无异议，封明带着明仆启身回宫。

今日聚集在此的乾域道宗们，也都算皆有所获，都告辞回去为十年后的结界大开前往古战场做准备。

回到乾宁宫之后，乾硕正等在乾宁宫大殿内，见两人回来都面带笑意，总算是松了口气。

三人落座，明仆终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疑问：“封爷爷，乾硕师兄，古神战场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洛姨会说我们乾域有今日境地，还有域主师尊的消失，都和我们处在古神战场边缘有关”？

封明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跟明仆说。

乾域斟酌了片刻，心想反正明仆是前往古战场的人选之一，虽然不会深入，但对古战场有点大概了解，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去了那地方处处冒险强。

所以乾硕还是开口道：“明仆，你知道为什么会说我们乾域是因为身处古神战场边缘才会如此的吗”？

明仆忍住笑，心想这不是正在问吗？

乾硕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神色尴尬，轻咳了一声后继续说道：“相传，在无尽岁月之前，万域是由四位强大到令人窒息之人统治着，他们被人称之为“四大古神”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四个突然相约在一起，大战了一场，听说那一战打完，当时的所有域界都没能幸免于难，有很多域界都被殃及，彻底毁灭”。

明仆还一直在等着乾硕继续讲述，可等了半天乾硕都没下文，两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没了”？

“没了”。

“就这些吗”？

“你以为我是谁？我能知道多少”？

“行吧”。

“嗯”。

封明这时候笑着开口了：“我追随域主的时间长，那时候也还早，乾硕还是个小家伙，所以我倒是从域主口中知道点更多内幕”。

老人说到这，又习惯性的抚着他雪白的胡须，笑着不说话。

直到明仆催促道：“封爷爷，别吊胃口了，快说说，你还知道什么”？

老人这才接着道：“当时域主选择在这建立乾域，其实当时追随他的所有人都持有反对意见，但域主还是很强硬的坚持了，我记得当时域主说过一句话”。

说到这老人有些缅怀神色，仿佛又回到了无尽岁月之前，那个高大伟岸的男子眺望着古战场，眼神炙热：“乾崇无能，不能深入其中，只能在此处，为这万域，多筑立一道微弱防线”。

明仆疑惑道：“防线”？

“是说防线，但具体是防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域主也不愿意多说”。

“那古战场里面有人吗”？

“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很多从各域赶来的极强者，进入其中”。

交谈了一会，乾硕站起身：“明仆，这次我们乾宁宫会由我出手，而历练的年轻一代，则决定是你、林果、川訉三人，你们的护道人，是姬潆，当然了，如果你觉得现在境界还太低，我可以换一个人前往，你可以先安心待在乾域修炼”。

明仆想了想，还是决定前往，毕竟这种机会不多，下一次打开结界，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更何况，那个美得不像话的长腿大姐姐，是护道人誒。

明仆在乾宁宫的住所，其实就是封明与乾硕特意划分出的修道场，也是整个乾域，出了名的福地道场。

但乾宁宫所有人，都对他独占这个道场没有任何异议，第一，明仆是域主的名义弟子，第二，明仆的修道天赋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第三，明仆代替乾宁宫出了口恶气，在明仆参加一纪举行一次的乾道大论之前，乾宁宫一直被济尘宫的那个天才丫头压制，三个纪以来，都被济尘宫拔得头筹，毫无办法，当时乾宁宫最顶尖的天才姬潆也一直被对方所压制，导致其接连三场大论都只得到第二，直到这一期大论，姬潆境界突破至固元境，按例不得参加大论，才由刚到乾宁宫的明仆出场，没想到那个小丫头居然在明仆手中惨败。

接下来的十年准备时间里，明仆基本都不出门，一直待在道场内悟道，中途只有封明和乾硕来过一次。

十年时间，对修道之人而言，转瞬即逝。

这一天，是乾宁宫打开乾域结界的日子，乾域内所有拥有浮星境强者的道宗都会带着各自的人选聚集到乾宁宫。

明仆出关的时候，封明已经等在门外了，明仆走出屋门，转身轻轻将门关上。

而后在封明的带领下，前往乾酝道堂，结界准备在此处打开。

他们来到道堂的时候，各方道宗的人也都到齐了，明仆径直走向乾宁宫众人聚集地，等待封明打开结界。

乾硕见到明仆，乾硕向着明仆招招手，示意其站在他身边，随后明仆打量了一下乾宁宫一行人，站在乾硕身后的人他认识，乾域出了名的大美女，姬潆。

姬潆看着明仆，心情复杂，面无表情对着他这个年轻小师叔点了点头。

站在姬潆身后的，是一男一女，都是这次被挑选出来乾宁宫年轻一代天才，男的文雅书生打扮，气质文雅，名叫川訉，女的是个少女，一袭粉色花裙，名叫林果。

明仆走到众人身边，姬潆还是面无表情，身后两人倒是齐齐打了个稽首：“小师叔祖”。

被两人这么一叫，明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干脆就没说话，两人也不介意，倒是不觉得这个小师叔祖是傲气。

站定之后，明仆环视一周，很多都是由各自道宗浮星强者带队，五人一行，三个年轻一辈，一个护道人。

突然明仆看见一个特殊对伍，有些奇怪，只有两个人，一老一少。

乾硕察觉到明仆视线，开口解惑道：“不用奇怪，这是师徒俩，他们这个道宗极有意思，整个道宗只有三个…两个人，还有一只狗”。

察觉到乾宁宫众人视线，那师徒俩齐刷刷转过头，师傅模样的成年男子微笑示意。

乾硕以道法传音道：“别误会，这个大人模样的是徒弟，那个脑袋大大的小孩才是师傅，虽然看着怪，但别小看他了，虽然他境界只是高阶玄道，但所修之道极其强大，战力极为恐怖”。

那古怪的师徒俩低下头，没理会其他视线。

随着明仆视线流转，突然一股奇怪的感觉从心头升起。

随着道心起伏处望去，原来是济尘宫一行人，为首的正是那天主张逼宫乾宁宫的黑脸少年：主卫。

护道人是那个端坐在另一端的老枢，而那股奇怪的感觉，则是来自一个黑衣小丫头，扎着高高的马尾辫，见到明仆注视到她，小丫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她身后是两个年轻男子，此时站在她身后，一脸谄媚。

时辰差不多了，封明高高悬浮于天幕处，对着一张星图比比划划，不多久，整个乾域上空出现一条巨大的时空裂隙，随着封明的一声大喝，所有对伍皆由道宗内带头的强者带领着闪身而入，进去巨大的空间裂隙，前往陌生的地方。

一整巨大的撕裂感传遍全身，明仆整个人都感觉，像是肉身与灵魂、灵识、道心都被切割成无数的碎块，然后再拼接到一起，这种感觉，真是要人命。

待到众人站定，乾硕的道法传音在脑海中响起：“第一次穿越空间会出现不适的感觉，以后就适应了”。

所有人都被结界传送至乾域外后，乾硕高举双手，两手之间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光点，不久之后所有人都陆陆续续聚集到此。

乾硕一马当先带着乾宁宫一行人向着某处进发，一次次穿梭空间，再留下一道道光点，为后续的队伍指路，身后济尘宫和其他道宗见状，都陆续跟上。

就这样，一直在陌生的空间之中穿梭，就这样穿梭了数年时间，乾硕终于止住脚步，这中途还是数次放缓穿梭空间的速度，等待身后大部队。

就连主卫这个同样身为玄道的强者都数次没赶上乾硕，令明仆奇怪的是，那奇怪的师徒俩，居然是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从未掉队。

这使得明仆对于那个脑袋异常大的小男孩所修道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终于，所有人都到齐，乾硕、主卫和那个大脑袋男孩，三人站在队伍最前方，眺望远方。

明仆随着三人目光方向望去，一片虚无，但无论肉眼所见为何，道心中都会生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是……天道在…

悲泣！